July 30, 2011

  • 傍晚時分經過旺角火車站,看見政府合署外豎滿人民力量黑黃雙色「​全民制憲」「票債票償」的旗幟,隨風飄揚,旗下有十幾穿黑T恤的​黨員在閒談。停車場正中,有一黑衣人拿著結他,自彈自唱許冠傑的​《浪子心聲》:

    「…幾許有共享榮華 簷畔水滴不分差
    無知井裡蛙 徒望添聲價 空得意目光如麻 誰料金屋變敗瓦
    命裡有時終須有 命裡無時莫強求…」

    配上匆匆擦過身旁的人潮,竟是詭異地富電影感。

July 23, 2011

  • 書展收獲

    簡慶褔、陳復禮、何藩、張五常《往日時光——四友攝影精選集》,1993
    梁柏力《被誤解的中國——看明清時代和今天》,2011
    駱以軍《西夏旅館》(上下二冊) ,2008
    曾榮光《香港特區教育政策分析》,2011
    卜約翰(John P. BURNS) 《政府管治能力與香港公務員(中文增訂本)》,2010(中文),2004 (英文)
    《大江東去——司徒華回憶錄》,2011 

    以及香港1:50000大地圖兩張 (:

May 5, 2011

  • 對話七則

    一、
    二零一一年四月  在下、某深圳友人

    友人:「對啦,香港是不是在街上吐痰要罰好多錢的?」
    我:「是啊,抓到一次罰一千五百塊」
    「那香港的警察就到處抓吐痰的人嗎?那不是很奇怪嘛」
    「不是啦,我們有個叫食物環境衛生署的部門,他們有人專門做這個」
    「那這個部門的人就整天在街上走來走去,一看見有人吐痰就跑過去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個部門也有人抓小販,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人」
    「你是說在街上賣東西嗎?內地很多人做這個呀。香港不准的嗎?」
    「也不是說完全不准。香港政府以前為了方便管理,就規定小販要有牌照。後來好像要整頓市容,就不再發牌,打算等以前拿到牌照的人老的老,死的死。這些人是專門抓沒牌那些小販的。」
    「真的嗎?那香港的窮人都去幹甚麼啦?內地很多人,沒多少錢,就只能在街上賣點東西。派人去抓他們,那他們都幹甚麼去?」

    二、
    二零一一年五月  在下、大學師弟
    師弟:「我覺得相比起英國,香港啲大學學生會有時都幾唔成熟下。」
    我:「吓?我覺得差唔多喎。你聽到啲咩令到你咁覺得?」
    「前個排有個friend send咗啲競選既野俾我。我覺得啲中文都還好,但係佢一翻譯做英文,就真係幾白痴下。」
    「咁始終佢既target都係香港人,大多都係睇中文先架啦。之前我地咪SU選舉既,有個叫Hero既人選Welfare Officer,唔知佢自己定係佢啲friend,係Houghton Street著住超人衫拉票,唔少poster我睇完都唔知點解佢要選,我又唔覺得真係好成熟喎」
    「佢啲英文你真係會笑架,完全係唔make sense架囉」
    「咁都係英文差啫,未必一定唔成熟既,咁又。可能因為香港既colonial past,所以我地先會一見到人英文唔好,就下意識覺得佢講既內容都無內涵。我承認我都有咁既tendency。但其實好多野,都唔一定要用英文,用中文一樣express到啫」
    「都唔一定架。有時你可以翻譯到個字,但都始終無得完全吻合到」
    「又係既,個字既意思可能一樣,但係cultural implication唔同」
    「例如你頭先都用咗cultural implication啦」
    「你覺得『文化含義』得唔得?」
    「我覺得只有本身識英文,明白cultural implication呢個term既人,先會明咩叫『文化含義』,普通人唔會get到囉。」
    「都係既。一係咁講會唔會好啲?『雖然個字本身既意思一樣,但係講廣東話同講英文既人聽到,因為佢地背景唔同,所以聯想到既野都會唔同。』係clumsy啲,但無話唔得既。三百幾年前牛頓寫萬有引力都要用Latin,依家大家都一定要用英文啦。英文做到,廣東話都做到既。」

    按:自覺口中一向中英夾雜,抵英後更變本加厲。唯有不時提醒自己,免得語癌愈加惡化,說廣府話也沒人聽得懂。

    三、
    二零一一年三月  在下、某室友
    我:「點解你會覺得我好social?其實我都好摺架喎」
    室友:「可能係因為你俾人既感覺太academic,所以雖然你成日出去見人,但個感覺都仲係摺」
    「唔通我炒哂黎緊啲試,我個感覺就會social啲?」
    「或者咁講,喺摺人入面,你係最social嗰個咁囉」

    四、
    二零一一年五月  仍是在下、某室友
    [正互訴溫習進度如何緩慢。屬日常標準對話,與『食咗飯未』、『呢排點』同類]
    我:「我慘過你啦,今日一點半番到Library,六點先真正開始溫書」
    室友:「吓?咁你喺Library做咗啲咩」
    「無呀,咁H、R、J都過黎問我野喎,咁我咪幫下佢地囉。點知講下講下就六點」
    「你番Library真係唔係讀書,係教人架喎。你係咪想搵返啲成功感呢」
    「又唔可以咁講既。嗰陣時你搵H幫你整poster整網頁,佢都無托你手肘啦」
    「咁唔同丫嘛。你依家係自己主動……」
    「咁我都係番Library溫書啫,又唔係行埋去問人有無野唔識。同你見到H就搵佢幫手一樣啦。」

    五、
    二零一一年四月  在下、某中六同窗
    我:「我都覺得中大啲人好啲,無咁aggressive」
    同窗:「都唔係架。你最多話我地無Kong U嗰邊情況咁嚴重。你睇下BBA啲人,好多都好假下。」
    「話時話,阿邊個邊個依家點?」
    「佢好好啦依家,佢識考大學啲試,啱玩個遊戲。不過佢都變左好多。變得最少都應該係我架喇」

    六、
    二零一一年四月  仍是在下、某中六同窗
    [得知當年某因心臟病發而缺席高考的舊友,現仍需接受物理及言語治療,並未補考]
    同窗:「A-level最後一屆啦,今年都無得考,就真係唔使考」
    我:「又唔係既,可以去考DSE架嘛」
    「啲syllabus都唔同哂啦」
    「咁又係,不過留得條命係度,總有機會既」

    按: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好多事都像急流中的落葉,如果捉不住,一生也不會再有同樣的機會。
      無非是安慰自己

    七、
    二零零三至零五年間  某中三同學

    「其實如果你唔係咁聰明既話,你會係一個好失敗既人。」

     

    以上全用人耳錄音,疏漏難免,請見諒。大意應如是。

March 26, 2011

  • Feel grateful that we were not born in more exciting times

    ‘The Japanese were bad, but they did some good things too. They saved twenty thousand of us. If not for the Japanese I would have been dead.’

    Today I met an old gentleman, who sells second-hand books and leather products in the Greenwich Market. He was once an Austrian Jew. He moved to Shanghai with his family, as the Japanese accepted Jewish refugees from Europe and settled them in Shanghai. Then he stayed/was trapped there from 1939 to 1948.

    He recommended Adeline Yen Mah’s “Falling Leaves” to Christine earnestly. ‘I know her when I was in Shanghai. I mean, we still met up a few years ago. Hers is indeed a good book’.

    ‘Oh you are from Hong Kong! I had been there, for one day, on my way to England, in 1948. You know, Mao Zedong was coming. And the Jews scattered again. They went to America, England, Israel, and basically all around the World.’

    History has never been so vivid. For us the World War is distant history, for him a part of his life that changed forever the rest of it.

    Let us, whenever in sorrow or disappointment, remember that things could have been much worse, and we are already very fortunate for not being born in more exciting times.

    Comment on the Facebook photo with him here

March 1, 2011

  • 二零一一年三月一日

    一、發現黃耀明的《我這麼容易愛人》跟盧巧音的《三角誌》是一對。面對從來沒有念頭想愛甚麽人的人,跟蹤到那裡也無補於事。最好的可能性,是這個人本性如此。

    二、重讀東晉史。苻堅敗在自己的邏輯之上。如果朱序真心投靠,那就是開城投降的李伯護之流,他是要殺的。但如果朱序心向東晉,派他出使晉營等同自殺……

    三、母校要爭取校友支持暫時縮班,本來不難。說共度時艱已足,別的都是枝節。只是校方以為理據列出越多越好,被反駁又急急再想新的,最後連「校舍沒有足夠空間」也搬出來了,只落個給人欠缺誠意的感覺。互信既失,說得越多,越叫人懷疑你別有所圖。強推己見,搞走過場式的諮詢,一得失於舊生;公開爭取2016/17優先擴班,復得失於其他學校;三來華仁率先響應孫局長,卻延沓數月,反引起公論認為港府以威權強逼學校「自願」縮班,想必教育局亦不甚高興吧。這樣的學校管理方法,與其說是專橫,不如說是無能。

    四、聽說科大有環球商管學生被勸轉系,原因是他「太artistic,不夠進取」。以清水灣之大,竟容不下半點清水。我倒是不用擔心這個,反正倫敦政經的人都進取得很,要我轉也找不到願意收留我的學系吧。

    五、難得一刻,讓我……

    六、我在想,在面對別人的痛苦時,我該如何應對。以往至少總會留一句「Cheer up」,或者隔空關心幾句。現在我才明白,那滿熒幕的安慰語句,只有安慰留言者的功用。傷心的人見了,不好意思再找別人,只好找個角落獨自彷徨。即使打電話去,說些「你唔好咁唔開心啦」之類的說話,也沒用。有用的話,大概也輪不用你來說吧。但不這樣,又應當如何。

    七、問我這一刻有幾多夢想
    何妨直說 我每一日 在結識我

December 31, 2010

  • 給自己,在2011來到之前

    我覺得我過去的人生,好像總是經常想要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
    我經常想要到新的地方,過新的生活,在那裡漸漸養成新的人格。
    我過去重複這樣好幾次。
    那在某種意義上是成長,某種意義上是類似人格替換似的東西。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希望因為變成不同的人,而能夠從過去自己所抱有的什麼之中解放出來。
    我真的是,認真的,在追求這個,並且相信只要努力,總有一天這會變成可能。
    不過結果我想我哪裡也沒去成。
    我不管到哪裡都祇不過是我而已,我所抱著的缺陷,不管到哪裡,依然還是同樣的缺陷。
    不管周圍的風景如何改變,人們說話的腔調怎麼改變,我只不過是個不完整的人。
    …在某種意義上,因為這缺陷本身就是我自己呀。

    村上春樹《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November 29, 2010

  • 逃避

    不到五年前,讀書是負擔,是責任。如果不想上課不想讀書,就去打機,或者跟著大隊做各種無聊的事。要不然就讀各種亂七八糟的書。不管好壞,甚麼張系國、阿西莫夫、村上春樹、黃仁宇、布勞岱爾,還有很多已經忘了的書,都是那時讀的。然後會考、放榜、中六、高考、再放榜,於是我們面對過很多書,一本本原裝或影印的筆記,還有堆積如山的過去紙。然後每二十個人,就有十一個離開;留下的,一起拋下書、筆記和過去紙,一年過後,再一起面對更多書,一疊疊原裝或影印的筆記,還有堆積成高原的過去紙。那時我(以為自己)喜歡經濟學,高考也考得不錯,也以為進了大學,事情該有點不同。最起碼,是讀自己喜歡的書,閒時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中學時無緣一試的事,或者也可以接觸一下吧。

    然後我們各有新歸宿,我也獨自一人(如果我從未遇上人類學張小姐)從城門河畔來到泰晤士河畔。不過一年光景,而我竟淪落到這境地:新的負擔,變了一份份求職表格,不見盡頭,像永無止境。和昔日不同。中史評論題可愛如「比較東漢和初清的xx」,或是一棵樹幹切開的示意圖,不管多無聊,總可安慰自己,這也許可以增廣見聞,淬煉史識。新的責任卻毫無我可以找到的意義。於是我逃避,或者我應該說,我試著逃避。我避進我曾經視為負擔的書本裏,躲進由斯勒斯基方程、拉普拉斯轉換、以及馮.紐曼-摩根斯坦不確定性下的功用理論所組成的世界,替自己營造正在努力的假象。可是於我而言這個「經濟學」世界毫不真實,無非是一條兩條三條公理,再推導出一個兩個三個模型,然後再另外假設一條兩條三條公理,推導出另外一個兩個三個模型……沒完沒了。又安慰自己,這是因為你學藝未深。如高考化學譚師常言,「你依家讀化學要背呢d野,就好似想玩天九咁,你唔記熟咩叫長三板凳高腳七,無得搞架喎。」可為何十七年來好像都是在記牌……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晚上十一時四十七分,自英國政經圖書館歸家。不想做別的事,玩了兩輪大富翁交易。然後我躲進我曾經盡可能躲開的家務事。從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凌晨零時三十二分,到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凌晨一時五十六分,我竟然把雪櫃由中間到下面的每一格都抹得乾淨,然後把堆在洗菜盤旁的刀叉茶匙水杯都再洗一次,收好;剛好一個月前用洗衣機洗廉價地氈,導致污水從洗菜盤倒湧而出,還有些藍色碎絨留在洗菜盤旁,也抹去,再把爐頭廚櫃廚桌都抹了一遍;意猶未盡,再用掃帚把走廊和客廳未覆蓋地氈的部份打掃一次。黃偉文是對的:一個人孤獨的時候,只能「半夜散步 通宵洗熨」,果是當代詞匠,入木三分。下次夜裏聽見我說很孤單的朋友,可以考慮讓我去你家打掃。

    然後回到房間,上網,讀已經無愛無恨的微觀經濟,用鍵盤打這東西,播歌。凌晨二時五十四分,正播著孫燕姿的《我不難過》,我出去斟水,順道關上客廳的燈,關燈一秒後看見室友九龍灣林兄正頹坐在梳化上,雙手托頭,正在望著我,或者燈制,或者廚房,反正是那個方向,我不肯定。他發現我還沒睡,就從梳化上拿了兩個深啡色的皮咕臣,放在我房間的地上,坐下。我問他要不要熱水,要不要蔘茶,要不要感冒茶,他都說不要,說坐在這有人的地方就好。好那我就繼續打字。他站起來,看了一下我床下櫃子上那堆亂放的東西,看了一下某銀行送的五彩膠質貼紙,最後拿起Bloomberg印刷精美的就業小冊(為甚麼在這個時候,從甚麼時候開始,唐詩宋詞、《萬曆十五年》、A.J.P.Taylor都擱在客廳的大書櫃裏,我的房間裏就只有Bloomberg就業小冊這樣的東西,你用二百五十個英文字讓我明白過來可以嗎),坐下,翻著。然後他把最後一頁撕下來,說是編排很像小時候玩的「東南西北」,就把它摺成「東南西北」的樣子,然後我就去找當年東南西北到底是怎樣玩的。凌晨三時三十七分,他說要回房間嘗試睡覺。(剛去看了一下,還好,他的確是睡著了。)於是我知道,在這零下兩度的倫敦市內,孤寂的不止我一個。但孤寂乘以二,卻不大見得會變成別的東西。

    我不掛念香港。這些年來這城市的變化,不論身處其中抑或隔岸觀之,大多只能嘆息。我掛念的,是在窩打老道五十六號的七年,其中和其間遇上的事和人,還有那種任你選擇做甚麼,學甚麼,或者甚麼都不學不做也可以的感覺。當然,香港長在,因而會不斷改變,不能盡如人意;華仁亦然。但中學七年已成往事,喜怒哀樂,成敗得失,都只能追憶。正因回憶與今日種種無涉,所以才輕於鴻毛,於己無關,談起來也顯得輕鬆自在甜美。對了,你們有誰來歐洲交流的,倫敦巴塞隆那維也納也好,如果還有空逛序言書室或者商務的話,記得去買些我會喜歡的中文書過來,我沒讀新的中文書很久了。謝。

    對了,早上九時有課,還是把握時間睡一兩個小時吧。就此擱筆。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凌晨五時五十一分於倫敦邦邨理登樓32室

     

    另:對了,我的今年的地址是:

    Flat 32, Ledam House

    Bourne Estate

    Portpool Lane

    LONDON, United Kingdom

    EC1N 7UQ

June 24, 2010

  • 回港,對政改討論的看法

    週一回到香港,彷彿看見停頓的時間。書櫃上還是去年的高考書,衣櫥內最上面的是去年各迎新營的T恤。可惜九個月確實過去,已無可挽回。

     

    先別談這個。面書上不少舊友反對政改方案,不敢苟同。倫敦政經這邊的朋友們,卻是相當政治中立,不動聲色。既然如此,我就拋磚引玉好了。

     

    現方案建議在立法會增設十席:五席由地區直選產生,五席由某數量的民選區議員提名民選區議員參選,再由全港直選產生。換言之,由直選產生的立會議員比例,由30/60(50%),增至40/70(58%)。目前由議員提出的議案,要地區直選和功能組別兩邊同時過半數通過,方算通過。若分組點票不變,新直選「區議員」代表計入「功能組別」之中,作用比加十個地區直選議員更大。

     

    有友人認為方案沒有保證20172020年實現普選,支持之等同放棄爭取普選。可是若方案不能通過,普選是否不再遙遙無期?2005年泛民否決當日類似的方案,可沒有換來甚麼承諾。況且即使中央或港府不反對,現時的立法會也不會通過直接廢除功能組別,議席全面普選。目前非民主派的功能組別議員有二十五人,足以否決方案。逐漸增加直選立法會議員的比例,削弱特權階級的勢力,並給他們適應的時間,才有可能最終廢除功能組別。

     

    更重要的是,通過方案將讓中央正式表態,為民主進程訂下底線。先前不是有不少建制派的「專家」指民主黨的改良方案違反常委會決定甚麼的,這幾天又忽然轉軑的麼?這種現象,或許說明中央內部有不同看法,建制派消息混亂,最近才統一口徑。立會通過方案,即是把方案送到人大常委會面前。若中央否決曾蔭權支持提出的方案,無異公開不信任特首,大幅削弱其管治能力;管治危機恐非中央所樂見。若一如港人預期,人大常委會通過方案,即是正式承認每四年加十席直選符合基本法「循序漸進」的規定,親建制派也不能再就此大做文章。2014年政改討論再啟的時候,政府提出的方案再差,也不能比今天中央裁定合法合憲的差,變相劃下最低進度。長此下去,泛民支持度不變的話,終有一天可以取得過半議席,有更多籌碼與港府談判。

     

    鄭家富擔心新的區議員由全港選民選出,動輒取得二三十萬票進入立法會,會令日後取消功能組別更困難。過慮了。要循新區議會界別進入立會,要有十位仍至二十位區議員提名,沒有政黨支持甚難。香港諸政黨中,只有民建聯(117)、民主黨(62)、民協(17)、自由黨(14)或有此能力。既需政黨支持才能參選,新「區議員」界別議員為下屆選舉著想,大多不會貿貿然遠離其綱領。文匯報引述同樣反對方案的余若薇指新增議席「『選區太大』[即全港],將會製造一個『超級議員』……最終只會是少數政黨的囊中物,選出來的議員亦只會聽從政黨指揮」[i],倒是正中要害。只是「政黨」不單指民建聯,也指植根地區,同屬泛民的民主黨和民協(2008年自由黨地區直選全輸,及後多名要員退黨,一蹶不振,大概可以不計)。回歸後泛民得票一直是六成左右,其中民主黨民協該得三席,不多不少;公民黨、社民連無從分一杯羹,可能是反對的理由之一吧,不過也無謂揣測。

     

    的確,區議會一般都較親政府。不少市民會在區議會選舉投民建聯,取其地區服務(畢竟人家的錢不是白花的);到立會選舉則投民主派,取其敢言。但若選民了解區議會選舉會影響立會的席次,投票時應會再慎加思索。當然,不論市民多麼支持民主派,區議會選舉時還是在小選區裡投票,是選人多於選黨。若過去三年民主派荒廢地區工作的話,2011年再次大量流失議席,連三個立會候選人也推不出來的話,也怨不得人家了。同樣地,我不擔心建制派晚些提出不合理的參選門欖。要不然,選民像2003年一樣,在2011區會選舉大批倒向民主派,過高的參選門欖只會害了建制派。

     

    如果可以一步到位,取消功能議席的話實現普選,不是不好,但不可能。既然正面攻擊不可能,那就打持久戰,逐漸消耗某些階級在政治上的特權。民主進程或者緩慢,但發生了,就不可逆轉。我們可以長期抗戰,因為時間在我們這邊。

     

    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四日於沙田家中

     


    [i]香港文匯報,2010-06-24「新增區會五席 葉國謙倡比例制」

May 12, 2010

April 29, 2010

  • Roadshow、九巴、香港、以及其他

    今晚聽著
    已經好舊的狂串樂基兒
    入面更舊的歌
    想起在roadshow搞爛gag介紹這些歌的那個Viann
    係上面比roadshow轟炸的81C
    以及中二三個時一齊搭81C的人

    原來
    Roadshow 九巴 遠方香港的一切一切
    已經離開我半年

    至於舊相識
    一些肯定會再見
    另外一些…… 遺憾沒多大機會再會了,我想
    沒深仇大恨
    不過是 七年過後 總有幾位沒熟絡得會見面 僅此而已

    二〇一〇年四月三十日凌晨於倫敦堤邊屋